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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法”治疑难杂症——郑魁山临证经验

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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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12

一、学术特点和医疗专长


  在长期从事针灸学的临床、科研与教学活动中,郑氏对针灸学理论与传统手法,以祖国医学的辨证施治,基础理论,汗、吐、下、和、温、清、补、消 “八法”为指导,努力探索针灸配穴和针刺手法的应用规律。双手操作,重用左手,注意总结疑难杂症的治疗,在传统手法的基础上,对“烧山火”、“透天凉”等手法去繁就简、精练手法;在古代“子午流注”、“灵龟八法”论述的基础上,根据个人经验,改革旧图,研制新的临床应用盘。兹分述如下:


  1.重视“八法”的应用


  (1)汗法:是利用经穴和发汗手法,开泄腠理,驱邪外出治疗表证的一种法则。如风寒表证,取风池大椎合谷等穴,用烧山火手法,以发汗解表,驱邪外出。


  (2)吐法:是在经穴上利用催吐手法,引导病邪从口吐出,治疗痰阻咽喉的一种法则。如类中风和小儿惊风等病,在痰涎壅盛、阻塞咽喉时,用左手拇、食二指紧切双侧旁廉泉天突穴,候至患者作呕时,速刺该穴,激起内脏反射作用,上涌作呕,即可将顿痰涌出。


  (3)下法:是利用经穴和泻下手法以泄实热、消积滞、排除胃肠蓄积、止痛、推陈致新的一种法则。如胃肠积热、大便秘结,取中脘天枢足三里等穴,用透天凉手法,以泻热通便。


  (4)和法:是利用经穴和平补平泻手法,调和机体之偏胜偏衰、扶正祛邪的一种法则。如邪在少阳,取大稚、液门外关等穴,用阳中隐阴手法,以调和营卫,治疗往来寒热。


  (5)温法:是利用经穴和温热手法消除沉寒阴冷、补益阳气的一种法则。如虚寒性泄泻,取建里气海足三里等穴,用热补法,使之产生热感,以祛寒止泄。


  (6)清法:是利用经穴和凉泻法清热除烦、生津止渴的一种法则。如小儿急惊风,取人中、大椎行间等穴,用进水泻法,以清热开窍、镇静安神。


  (7)补法:是利用经穴和热补法,补益人体虚损的一种法则。如肾元亏损之阳萎,取肾俞关元俞关元等穴,用热补法,使热感传至阴部,以补肾益精,培元固本。


  (8)消法:是利用经穴和不同针法消坚散结、破瘀活血、消肿止痛的一种法则。如玻璃体内的陈旧性积血,取风池角孙等穴,用烧山火手法,以促其瘀血化散吸收;在囊肿顶端,用三棱针点刺挤出胶状粘液,治疗健鞘嚢肿。


  上述仅举几例,但临床应用,要灵活掌握,更要注意各法的禁忌症和适应症。


  2.双手操作,重用左手


  (1)左手揣穴,右手辅助:是以左手拇指或食指端摸被针穴处肌肉之厚薄,孔隙之大小,以确定进针的方向和深浅,并将防碍进针的肌腱、血管等组织分开。遇到关节、筋骨覆盖的穴位,右手握住患者肢体行左右旋转、滚摇、屈伸、升降、抬举等活动,使穴位暴露,左手按住穴位,以备右手进针。


  (2)右手进针,左手候气:为了进针准确、无痛,得气快,常用“指切速刺法”。是用左手拇指或食指紧切针刺部位,右手持针迅速刺入1〜2分,再缓慢进针,左侧押手不动,随时触及针下气至冲动,候到气至,即时应用手法,不能错过时机。针内晴明创用“压针缓进法”,是以左手食、中二指或拇、食二指分开上下眼睑,右手持针,在眼球鼻侧泪阜之边缘半月皱壁上缓慢将针压入1〜1.5寸(不做捻转提插)。


  (3)左手关闭,气至病所:右手将针刺入穴位以后,左手一旦触到针下气至冲动,为使针感向上传导,左侧押手用“关闭法”,按在针穴的下方,右手的针向上推进,两手互相配合,同时努力,才能使感觉传到预定的处所或“病所”。使用补泻手法后,患者有舒适感觉时,要用“守气法”,根据病情需要保持多长时间,就使感觉保持多长时间,这是针刺手法取得疗效的关键。


  在以上揣穴、进针、候气、气至病所和守气几个方面的实践中,都不能只靠右手,不用左手,否则穴位不易揣准,针感不易控制。所以,在针灸临床上,双手配合,重用左手,有重要作用。


  3.精简操作手法


  郑氏提出了提插、搓捻、关闭、搜刮、飞推、拨动、弹震、盘摇、循摄、搬垫、停留、压按等进针后的手法。在实践中还改进了“烧山火”、“透天凉”的手法,去繁就简,创制了独特的操作方法。“烧山火”用捻按、推着守气,使针下沉紧,产生热感;“透天凉”用捻提、拉着守气,使针下轻滑,产生凉感。两种方法均操作一分钟即可出针。经改进后的操作方法,不但在临床上得到了验证,而且在实验中也得到了证实:针刺41例受试者,用烧山火手法后,皮温平均升高 1.4〜1.9℃,血管容积波上升;用透天凉手法后,皮温乎均下降1.1〜1.7℃,血管容积波下降。经统计学处理,证明不同针剌手法间有极显著性差异(P<0.001)


  4.改革旧图,研制临床应用新盘


  元、明时期的针灸医籍对子午流注针法和灵龟八法的记载,多是用语言叙述和计算,学习困难,运用不便,且计算复杂,故长期以来这两种针灸方法投有得到推广和应用。为了使针灸医学得到发扬光大,方便学者,在学习前人经验的基础上,郑氏结合个人实践体会,1979年将子午流注“纳字法”、“纳甲法”及灵龟八法与公历六十年日历“六十花甲子”融合在一起,研制成一个袖珍式“子午流注与灵龟八法临床应用盘”。此盘具有携带方便,使用简速的特点,有“纳子法”、“纳甲法”、“灵龟八法”三种优选取穴治病的用途,并且不用推算即可找到公元六十年每日的“花甲子”,及当日当时的开穴,给针灸医、教、研提供了既简便又准确的工具,并为时间生物医学和针灸、中药等治疗中探讨优选法创造了条件。


  5.用温法治疗疑难杂症


  在努力探索一些疑难杂症的治疗方法时,在临床上运用最多的法则是温法, 运用最多的穴是风池。温法包括温补法、温通法、温散法。如对视网膜出雪的病症,用烧山火手法针刺风池,使热感传到眼球,使其瘀血消散、吸收,1958年治疗91例,有效率达90.2%。对视神经萎缩烧山火手法,针风池,以清头明目、疏经活血,1960年治疗24例,有效宇62.5%。对外感风寒,用烧山火手法,以发汗解表。1956年曾治疗三例脊椎结核和胝髂关节结核的病人,用针刺烧山火法以 补肾壮骨,强身体为主,三例均痊愈。


  对一些病程较长,比较难治的疾病,多方研究探讨,耐心治疗,经不断总结提高,也取得了较好的临床疗效。如治疗小儿麻痹及其后遗症,起初多采用单一的针刺热补法,疗程较长,疗效不够理想。后来根据长期的临床经验,考虑到采用热补法,除必须加重穴位刺激外,还须延长刺激时间,以改善周围神经、血管的营养状态,才能恢复组织器官的功能活动。随即采用了穴位埋线和强刺结扎的新方法,总结了 113例病例,总有效率达99.1%,而且总疗程比单纯针刺者短,对偏远地区的患者更为方便。还发现,病程较长而出现肌肉萎缩的患者,必须配予埋线或结扎才能取得较满意的疗效。


  对临床上常见的一些杂证也多用温法。早在六十年代,曾用烧山火手法治75例腰痛的病人,效果比较满意,对一些痹症、痛症也多用温法。如经脉不通,肌肉失养所致的肢体萎软、肌肉萎缩的患者,多采用温通法,以温通经络、理气活血。对脾胃虚寒所致的腹痛、泄泻、虚衰的腰痛、阳萎等症,多采用温补法,以温补阳气。对外感的患者,用温散法,以驱散寒湿之邪,达到解表的目的。


  6.针灸治疗感染性多发性神经炎


  感染性多发性神经炎属中医痿证”范畴,治疗较难,死亡率也髙。此证发病一般先从四肢末端开始麻痹,最后呼吸麻痹死亡。我们在临床上按中医理论辨证分三型进行治疗。


  (1)肺热伤阴型:“肺热中焦,发为痿躄”,此证多见发烧,呼吸困难,痰涎上涌,无力咯出,小便短赤,大便干,舌苔黄腻,脉细数。此型病势危重,发展迅速,必须卧床休息,密切观察病情全力抢救。取大椎、肺腧、列缺少商用点刺法出血,以清热养阴,宣通肺气。


  (2)脾胃湿热型:“痿病者,胃家必有故也。或湿热,或湿痰”。此型肢体瘫痪,胸脘满闷,或下肢微肿麻木,小便赤涩,舌苔黄腻,脉濡。取曲池手三里足三里三阴交用泻法,或取梁丘血海外关、谷谷用平补平泻法,以清热利湿,健脾助运。


  (3)肝肾俱虚型:“肝气热,则肝泄口苦,筋膜干……发为筋痿;肾气热,则腰脊不举,骨枯而髓减,发为骨痿”。此型起病较慢;腰痛,四肢酸软, 肌肉萎缩头昏目眩,舌红少苔,脉细数。取肾俞曲泉三阴交或取关元俞血海梁丘足三里臂臑手三里阿是穴用热补法,以补肾益肝、疏通经络


  以上三型可以互相转化,大部分危重病例起病时表现为肺热伤阴,而经过治疗病情稳定后,转为脾胃湿热或肝肾两虚型;起病缓慢的病例,大都表现为后两型,但治疗失宜,病情加重时,则出现肺热伤阴的症状,所以治疗时应灵活掌握三型的变化。


  用上述方法治疗24例患者,针灸2〜50次,并经3个月随访,治愈9例,显效6例,进步7例,死亡2例。 


  7.针灸治疗胃和十二指肠溃疡


  本病属于祖国医学“胃脘痛”、“胃心痛”、“心口痛”范畴。多因情志不舒,饮食不节,气血瘀滞所致。其主要症状是上腹部钝痛、灼痛或剧痛,或腹部膨胀,恶心呕吐嗳气吞酸,呈周期性发作。胃脘、膈俞肝俞等处有明显压痛,采取下述治法:


  (1)脾冒虚寒型:胃脘隐痛,食不消化,胃痛喜按,得食稍安,嗳腐吞酸恶寒喜温,神疲乏力,舌质淡、舌苔薄白,脉弱。取上脘中脘梁门天枢足三里三阴交商丘,用热补法,留针10〜20分钟,以温中止痛,益胃健脾。


  (2)气血郁滞型:胃脘胀满胃痛拒按,呕逆酸苦,食苦痛甚,生气加剧,吐血,便黑,舌质暗红,舌苔厚腻,脉弦。取上脘下脘阿是穴天枢气海足三里内庭膈俞肝俞,用平补平泻法,留针20〜30分钟,以理气活血,舒肝止痛。①恶心呕吐,配内关公孙用泻法,留针20〜30分钟,以和中降逆;②嗳气吞酸胃痛反复发作,配膈俞肝俞皮下埋针,留针5〜7天,心理气止痛;③吐血、便黑、胃脘灼痛,配曲池合谷血海足三里三阴交, 用泻法,留针20〜30分钟,以清热止血;④胃痛便秘,配大肠俞天枢支沟,用泻法,留针20〜30分钟,以润肠通便;⑤胃痛、腹泻,配脾俞会阳腰俞气海,用补法加灸10〜20分钟,以温中止泻。


  用上述方法,治疗50例患者,经2〜30次针灸,观察一个月后,治愈16例,显效I7例,进步16例,无效1例,有效率达98%。


  8.针刺和穴位埋线治疗肩关节周围炎


  本病属于祖国医学“肩凝症”、“漏肩风”范畴。常因扭伤、过劳、风寒湿邪侵袭所致。其主要症状是肩臂痛和肩部功能障碍。上举、外展、内收、后伸、扠腰等活动受限。采取下述治法:


  根据本病的特点多在肩部出现,故取肩髎肩髎天宗、阿是六为主,采用“穴位埋线”治疗。肩肱摆动,肩缝处有压痛,后伸困难,配肩缝、尺泽肩髃处有压痛,上举困难,配曲池巨骨天宗处有压痛,内收困难,配肩贞后溪肩髎处有压痛,外展困难,配臑俞外关,用烧山火手法、留针10〜20分钟,以活血化聚,通利关节。


  施上法起针后,再针条口承山,同时边嘱针边嘱患者做上举、外展、内收等活动,以锻炼肩的活动范围,而提高疗效。


  穴位埋线每次选用3〜5个穴位,10天左右埋线1次,埋线5次为一疗程, 如未治愈,休息10天,再继续治疗。在每次埋线后的自:5〜8天,用上述穴位和手法针治1〜3次。


  用上述方法治疗111例患者,洽愈29例,显效30例,进歩50例,无效2例,有效率达98.2%。


  9.针刺治疗腱鞘囊肿


  本病属于祖国医学“筋疣” “伤筋”范畴。是由关节中的腱鞘囊向外膨出引起的一种硬韧的局部性小肿物。多因跌打、扭挫、损伤“经筋”所致。


  主要症状:肿物主要生于关节处,多在手腕背侧,足踝骨前面,足背和膝 (膕)窝里面,状如杏核,大小不一,坚硬光滑,按之不移(有的可以移动),不痛或有轻度酸痛,甚则影响劳动。


  治疗方法:患处常规消毒,用三棱针在囊肿顶端刺到囊肿中间,迅速将针拔出,以两手手指捏挤局部,将鸡蛋清样粘液挤净,垫以消毒棉球,再用胶布贴住针眼,以防感染。一般一次即愈,如果鸡蛋清样粘液未挤净,4〜8天后再用毫针围刺法(在囊肿前后、左右沿皮向中间斜刺四针),留针10〜20分钟。如果复发,可再用上述方法治疗。经1〜5次针刺治疗的90例中,平均针刺2〜3次, 经过3个月后随访,治愈78例,显效12例。


  二、医案


  例1:中风(脑血管意外并发假性球麻痹)


  王X,男,54岁。天水地委干部。1979年7月2日初诊。


  患者1956年患高血压病,1964年发生脑血管痉挛,1972年发生脑血栓形成,1975年复发,并出现假性球麻痹,于1979年4月9日入院。在治疗过程中,逐渐出现流涎增多,语言不清,口张,伸舌不灵活,吞咽时发呛,情绪易激动,有时无故哭笑,生活不能自理,右侧肢体虽能活动,但不能完成有意识的动作。伸舌偏右,咽后壁反射消失,双眼视网膜交替出血。因进食进水发呛,于6日5日下胃管鼻饲。经会诊一致认为:患者病情的变化是由于在脑动脉硬化的基础上,脑血管损害呈弥漫性改变的结果,出现5、10、12三对颅神经麻痹、运动性失语、假性球麻痹,目前尚无有效的西药治疗。检査:体温37.9℃,脉搏104次/分,呼吸24次/分,血压200/1200mmHg。神清、发音不清,双侧瞳孔等大等圆,对光反射灵敏,额纹对称,右侧鼻唇沟稍浅,伸舌居中,双肺无异常,心界向左下扩大,心率104次/分,节律不齐,心尖区可闻及II级收缩期吹凤样杂音,人61,肝脾正常,生理反射存在,病理反射 未引出,四肢肌力尚可,桡动脉硬化(十),眼底视网膜血管硬化II°〜III°。患者表情呆痴,有时似哭似笑,口半张,口流粘稠唾液,不能自行吐出。因不能进饮食,鼻中插一胃管已二十二天,右手腕轻度下垂,右臂肌肉轻度萎缩,右侧肢体可以屈伸,但不能做其它的动作,回答问话时只能发出“伊、呀”的声音,舌强挛缩,不能伸出齿外。舌质赤、苔黄厚腻,脉滑释。辨证为痰湿内停、经隧阻塞、清窍受蒙所致之中风不语,半身不遂。治以袪痰利湿、疏经开窍。


  处方:按“灵窀八法”,当日当时为庚午日、丙子时,先针照海列缺留针;后针上廉泉、廉泉天突,用平补平泻法不留针风府风池通天三阴交,用补法留针10分钟。


  治疗经过:针刺前拔出胃管,针时让患者试喝桔子汁,喝了两匙顺利,然后加拮瓣下咽时呛二次,加针右阳溪后,又喝两匙鸡汤炒面糊,均能咽下,午前继续观察患者吞咽情况,发现唾液粘腻而多,吐之不出,咽之不下;当时为辛巳时,针左列缺翳风用平补平泻法,唾液稍清,吞咽亦稍好,一日喝稀面糊500ml。7月3日10时20分(辛未日、癸已时〕二诊,病情稍有好转,早晨进流食300ml,脉搏80次/分,体温37℃。先针照海、右列缺百会通天风池上廉泉、阳溪,手法同前,一日共喝稀面糊1250ml。7月4日7时10分 (壬申日、甲辰时)三诊,吞咽好转,先针临泣、外关,后针右曲池合谷环跳足三里悬钟以疏经活络治疗半身不遂,针后可吃面片及花卷。从7月5日以后,每日随时先取开穴,手法和配穴同前,治疗到23日,患者早晨能喝一碗牛奶,吃二个鸡蛋、二块桃酥,中午两碗豆角炒肉面,下午一碗稀饭,一个糖併,一杯麦乳精,合主食半斤。25日患者早晨下地坐椅子不慎,掉地,又出现舌挛缩、语言不清。加针金津、玉液后,舌能伸出唇外,并能上下、左右活动。治疗到7月28日,共针25次时,患者能自己端碗进食,每天平均半斤,有时能吃肉馅饺子,自己能到院外散步,血压140/100mmHg,苔薄白,脉滑。此后嘱患者经常锻炼而停诊观察。同年9月9日和1980年10月20日两次随访,患者每日进食5〜7两,右侧上下肢活动自如,能说3〜4个字,出院后未复发。


  【按】脑血管意外并发假性球麻痹,属于祖国医学“中风”范畴。口流涎液,不能进食、进水发呛、插鼻饲管22天之久,病情危重,身体虚弱,痰湿内停,蒙闭清窍。取照海列缺阳溪等穴,用乎补平泻法,能袪痰利湿,疏经开窍,使病情好转乃致恢复。


  例2:中风(脑溢血)


  莫XX,女,61岁,成县店村公社农民,1978年10月16日初诊。


  患者患高血压病二年余。八天前觉头痛、头晕,一天前在地里剥玉米,站起时即觉头晕而昏倒,不能说话,随即左侧上下肢不能活动,一直昏睡,在医疗站治疗无效而来住院。检查:嗜睡神志恍惚,语言不清,面红,瞳孔左略大于右,左侧鼻唇沟较右侧浅,伸舌偏 向左侧;两肺可闻及痰鸣音,呼吸深快,心尖部可闻及II级收缩期吹风样杂音,心律齐,心率60次/分,主动脉瓣第二音亢进;腹软,肝脾未触及,右侧上下肢能活动,但不灵活,左侧上下肢不能活动,膝腱反射右侧正常,左侧减弱,未引出病理反射;体温36.6℃,血压 210/116mmHg;血常规:白细胞总数19600/mm³,中性91%,淋巴9 %;脑脊液呈血性。因患者口张不大,未看舌苔,脉弦有力。辨证为肝风内动、气血上逆。治拟镇肝淸火,熄风潜阳。


  处方:按“纳甲法”,16日下午2时许(辛亥日,乙未时),取太冲为主,配十二井放血,双三阴交丰隆


  治疗经过:用泻法,留针20分钟,二诊,神志清楚,反应迟钝,能说话,但声音低微,能进少量饮食,头痛、左侧上下肢活动不自如,左手提力差,血压压190/70mmHg,心率64次 /分,舌质淡红、苔黄腻,脉弦数。17日下午4时(壬子日、戊申时),取解溪为主,、配风 池、百会上廉泉、左曲池合谷环跳。治疗到10月20日五诊时,头痛大减,说话请楚, 能进饮食,伸舌仍偏向左,两侧瞳孔等大,左鼻唇沟较右侧浅,左侧上肢和下肢能拾起,左手握力仍差,血压150/60mmHg,苔脉同前。仍先取开穴为主,配左肩髃曲池外关合谷环跳风市阳陵泉足三里悬钟,用平补平泻法,留针20钟,以活血熄风,疏通经络。治疗到11月6日,又针12次,患者头已不痛,精神好转,两侧瞳孔等大,两侧鼻唇沟无明显差异,饮食增加,左手握力增加,能握住别人三指,左手能抬高至头,能步行,但左腿力量较差,迈步时抬不高。血压160/801amp;瓜mmHg。因患者要求出院,坚持到门诊计灸。仍先取开穴为主,配穴、手法同前,针灸15次后病情基本恢复,即停诊。12月20目酏访;患者恢复健康,左手能抬高过头,握力好,步行端庄,能承担家务劳动。


  【按】本病属于祖国医学“卒中”、“中风”、“半身不遂”范畴。在脑溢血昏迷期闻,需要配合西医给吸氧辅助抢教。稍有好转则应及时治疗偏瘫,在血压不太高,患者能下床时,应适当地辅加肢体括动,以提离疗效。用上迷方法治疗20例,近愈5例,显效10例, 进步4例,无效1例.


  例3:耳聋


  付XX,男58岁,1983年3月19曰初诊。


  患者83年1月上旬开始感冒,中旬去西安参加会议,因室内无取暖设备,自觉全身发冷恶寒感冒加重,注射青链霉素,下旬返回兰州,在本院医务窒继续注射青链霉素,并口服土霉素,2月5日早晨去华林山参加追悼会,因心情沉重,天气又冷,受凉后一身冷汗,自觉全身酸痛,支持不住,回单位后,鼻塞严重,呼吸困难,下午突然听力减退,2月7日经 X医院内科治疗效果不显,2月12日去陆军X医院五官科就医,经初酿土霉素、黄连上清丸麻黄碱滴鼻,注射大青叶注射液后,舌干口渴异常,17曰转入兰州X医皖,诊断为神经性耳聋”和“耳咽管阻塞”。经注射青霉素,输液10天未见好转,3月11日曾用导管疏通右耳咽管,当时通气,但取出导管仍不通气,并且鼻孔流血,病情加重,耳内闷响,听号到任何外界声音,体温下降至34.8〜35.6℃,3月9日转来我院。检查,鼻粘膜充血、肿胀。通气不畅,两耳鼓膜内陷,听力减退,两耳气、骨导都减低,双侧重度耳聋,其它检査:胸部拍片,肺纹理较重;心电图、超声波、鼻部拍片、血常规、血小板、二便、生化,肝功等均正常。中厍检查:听不到对面说话声音,鼻塞不通,张口呼吸,呼吸音粗,面色红润,舌质淡,苔白腻,脉浮有力,74次/分,辨征为风寒上扰,湿浊内停,阻闭少阳、壅遏清窍。治疗以驱风散寒、利湿疏胆、开窍聪耳。


  处方:按“纳于法”,先取合谷风池为主,用烧山火手法,使热感传到前额而使全身出汗,上迎香点刺,上星听会用平补平泻法,留针30分钟。


  治疗经过:3月21日第三次按上述方法针后,患者用鼻子鼓气时,自觉耳内响了一声,似耳鼓膜鼓起,室内说话能听见。3月23日鼻子通气,听力增加,则减上迎香上星,如翳风,手法和留针同前,针刺31次时,听力和身体恢复正常,治愈停诊。经同年7月30日和1984 年1月20日随访、复查,情况良好。


  例4:暴盲(视网膜出血)


  钟XX,男,40岁,干部,1953年11月18日初诊。


  患者1944年起,左右眼反复交替失明九年,诊断为视网膜出血,经多方治疗,病情好转不明显,来我院治疗时视物不清,身体衰弱,头晕气短,不能行走,消瘦,腰背部发凉,有风湿性关节炎和胃溃疡病史,下肢关节痛,胃痛,不能饮食。检查:脉搏60次/分,脉細弱。血压100/60mmHg,身体消瘦。血象:红细胞490万,白细胞6800个,血小板7.5万。眼底:右眼结缔组织增殖,左眼陈旧性出血尚未吸收。视力:右眼0.8,左眼0.02。辨证属于肝肾阴虚,治以调肝补肾、养血明目。


  处方:取大椎风池肝俞肾俞,用烧山火手法。


  治疗经过:针刺18次时,眼觉轻松,腰背部及下肢发凉症状消失。即取风池颅息角孙,用“烧山火”手法;中脘天枢气海足三里用平补平泻手法,治疗四个月,针达 50次时,自觉症状完全消失,胄溃疡及风湿性关节炎即愈,眼已复明,身体逐渐恢复。眼底检查:陈旧性出血已吸收,结缔组织减少。视力左眼1.0,左眼0.5。血小板14.1万。体重増加了 2.5公斤。则取风池角孙用“烧山火”手法,内晴明用“压计缓进”手法,至1954年 5月18日计六个月,针达70次时,体力逐渐恢复,体重增加了 5公斤。为了继续观察疗效, 每星期针1〜2次,观察到11月1日,又针28次,血小板增至28万。视力:右眼1.0,左眼 0.5。症状完全消失,恢复工作。1955年多次联系,情况良好。


  【按】本病属于祖国医学“暴盲”、“云雾移晴”、“青盲”蒗畴。一般取肝俞肾俞,用“烧山火”手法,调肝补肾、养血明目。但眼底瘀血停留高度混浊时要取风池角孙,使眼内产生热感,使疲血化散吸收;血小板减少,取大椎、庙俞、肝俞、用补法,以强身自养血。共洽疗118例,患眼188只,治愈50只,显效43只,进步74只,无效21只,有效率88.33%。根据治疗结果,针治10〜20次以内的复发率较高,大多数病人须要治疗半年以上疗效才能巩固。


  例5:骶髂关节结核


  郭XX,女,28岁,已婚,1953年11月14日初诊。


  患者1950年11月开始腰背部肿痛和腿痛,逐渐加剧,1951年曾在北京X医院做子宫肌瘤摘除手术,住院28天,1952年4月10自和5月5日在北京X医院前后在腰骶部抽脓两次,病情恶化,腰骶部肿痛引起背部及下肢肿,手腕和膝脚关节疼痛,脊柱不能侧弯,不能坐、不能站、不能翻身,卧床不能动已十八个月之久。月经3〜5/ 24,白带多。1951年5月19日 X线第1片结果:两侧骶髂关节下部骨质稀疏散乱,关节腔扩张,有骨质破坏,右侧较重,上部骨盆腔至第四腰椎下缘,有圆形较致密之阴影,似有一肿瘤或长大之子宫,下部腹腔及骨盆腔有钙化阴影。1952年4月10日X线第2片:前后位,右侧骶髂关节腔明显扩大,关节骨质破坏显著,在肠骨上有一锐利边缘,骨盆腔中阴影已消失,两侧髋骨关节正常及第五腰椎亦未发现骨质破坏现象。右侧骶髂关节结核性病灶,较前破坏显著,左侧似已不健全。1953年5月23日腰骶椎节3〜4片正侧位,腰椎未见骨质破坏及增生现象,椎间隙不狭窄,腰大肌影像清晰,未见膨隆,右侧骶髂关节结核与1952年4月10日比较无明显改变。检査:右侧骶髂关节部有抽脓遗留之针痕,腠骶部至胸背部软组织隆起,触之坚硬有压痛,腰不能届曲,两腿外侧肿胀,右腿尤甚,红线状血管丛生,有淋巴血循环瘀滞现象,不能翻身,不能坐,活动困难,颜面潮红,舌苔薄白,脉细,脉搏82次/分。西医诊为荐肠关节结核。辨证为正虚邪实、精血败伤、痰浊流注、结于腰胯。治以扶正祛邪、化痰散结、疏经活血。


  处方:取风门大椎膀胱俞腰阳关,用平补平泻法,肾俞关元俞用进火补法,不留针


  治疗经过:每星期针2次。1954年2月4日腰骶推第5〜6正侧位,右侧骶髂关节结核抽脓2次所见,与一年前照片同,腰椎1〜5未见病变,针至1954年3月14日,针达30次时,肿痛渐消,患者能翻身坐起,又继续治疗两个月(针16次),腰背部及下肢肿痛基本消失,无明显压痛。但在骶髂关节部有纤维硬结(可能是脓疡吸收后的瘢痕),此时患者已能扶杖自己上下电车,随便走路。为了继续观察病情变化,每1〜2星期复查和针治1次,至 1955年3月20日,背部之肿胀压痛完全消失,右骶髂关节像第7片正位,右侧骶髂关节结核 抽脓2次后所见:关节腔增宽,关节腔边缘骨质尚清晰锐利,左侧骶髂关节清晰。1955年8 月11日复査情况良好。X线片荐肠关节前后位:两侧绪核性骶髂关节炎强直型,痊愈状态而停诊。一年后随访未复发。


  【按】骶髂关节结核属于祖国医学“骨痨”范畴。该患者卧床日久,身体虚弱,精血不足,取肾俞关元俞等穴,用进火补法,益肾培之,抉正祛邪,化痰散结,疏经活血、而使病情好转乃致恢复。


  例6:尺神经麻痹


  单XX,男,7岁,学生,1964年7月21日初诊。


  患者于1964年5月18日患中毒性痢疾神志昏迷,住北京X医院,经用冬眠疗法等措施进行抢救,连续输液三天,病情好转。但发现右手无名指和小手指运动失灵,感觉迟钝,皮肤温度较低,经理疗约二个月,无明显效果。检查:右手无名指及小指中、末节呈外展屈曲位,屈、伸、内收、外展均乏力,右手拇指内收、屈曲力亦弱,不能持筷。大小鱼际肌明显萎缩:小指及无名指尺侧痛觉、触觉和温度觉消失,右侧小指皮肤温度较左侧低4.25℃,无名指较左侧低1℃,其余三指基本相同。舌苔薄白,脉细。西医诊为尺神经麻痹。患者为高热气血耗损,又兼外伤经络,气血不足,经脉筋肉失养。治以理气活血、温通经络


  处方:取同侧臑会小海曲池外关腕骨、后谿、中渚神门液门合谷


  治疗经过:按顺序由上而下针刺〔“接气通经”法)用热补法,使温热感觉向手指传导,隔四日针治1次。针刺治疗后,右手运动及感觉逐渐诙复,肌肉萎缩情况逐渐好转。经过 6次针灸治疗,右手无名指及小指活动福度增大,伸直尤为明显,感觉消失范围明显缩小。治疗一个月后,右手无名指及小指活动范围进一步增大,握力明显进步,已能持筷进食,大小鱼际肌肉萎缩情况已有好转,痛觉消失范围进一步缩小,触觉完全恢复,针剌或触右手小指时均引起相当尖锐之麻感。治疗二个月后,右手运动基本恢复,与健侧已无明显差别,痛觉已基本恢复,但较正常部位稍迟钝。自10月中旬以后,改为每周针刺1次,以巩固疗效。至11月中旬停止治疗时,仅右小指末节痛觉稍迟钝,其余均恢复正常。经1965年1月29日复查,情况良好。


  【按】取臑俞小海等大,用热补法及“接气通经法”,使温热感觉传到小指,能温通经络,使麻痹和萎缩的手得到好转乃致恢复。皮肤温度恢复较慢,且不稳定,开始治疗阶段,正值夏季,气温较高,而右小指皮肤温度大多较健侧明显降低。治疗的后期,气温较低,而室内温度保持在20℃左右,患者初入诊室时,两侧皮肤温度相差较多,但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后,两侧皮肤温度逐渐接近,说明通过针治皮肤温度的调节功能也有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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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当代中国针灸临证精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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