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小林院士“武汉抗疫方”(1号方)
组成:生麻黄6g,生石膏15g,杏仁9g,羌活15g,葶苈子15g,贯众15g、地龙15g、徐长卿15g,藿香15g,佩兰9g,苍术15g,云苓45g,生白术30g,焦三仙各9g,厚朴15g,焦槟榔9g,煨草果9g,生姜15g。
治法:宣肺透邪,解毒通络,避秽化浊,健脾除湿。
协定方加减法
①恶寒发热、背痛、体痛者,加桂枝9-30g;恶寒重、无汗、体温39度以上,重用麻黄9-15g,加芦根30-120g,生石膏30-90g,知母15-30g;往来寒热加柴胡15-30g,黄芩15-30g;乏力明显加黄芪15-30g、人参6-9g(若无人参,党参9-30g)。
②咽痛加桔梗9g,连翘15g;干咳重加百部15-30g,蝉蜕9g,藏青果9g,苏子9g;喘憋加炙紫苑15-30g,炙冬花15-30g,炙杷叶15-30g,葶苈子加至30g;咳血加仙鹤草30g,紫草15g,三七粉3g(冲服)。
③痰多色黄或咳痰不畅,加瓜蒌仁30g,黄芩15g,鱼腥草30g,连翘30g,板蓝根30g。
④纳呆重,加莱菔子9-15g,陈皮15g;呕恶重,加半夏9-15g,黄连3g,苏叶9g,生姜加至30g。
⑤腹泻,加黄连6-9g,生姜加至30g,重用云苓至60-90g。
⑨四肢逆冷、汗多、气促,或神昏,舌淡暗或紫暗,脉细数,加人参9-15g,淡附片9-30g,山萸肉30-90g,干姜15-30g,桃仁9-15g,三七3-9g。
服法:日1剂,水煎服,日3次,早中晚各一次,饭前服用。
注意事项:
1、此方为仝小林院士与湖北省、武汉市专家讨论后拟定的新冠肺炎病人疑似者推荐的通用方。适用于临床诊断为新冠肺炎疑似者。应用时要结合病人实际情况和当地气候、物候条件,因时、因地、因人制宜,辨证施治,随症加减。此方仅供执业中医师参考。应用时必须由具有中药处方资质的执业医师对症后处方,在职业中医师指导下,根据病情变化,随时调整处方,医生对处方病人一定要登记并随访。
2、老年体弱多病,乏力明显患者应及早加用温阳补气之药。高龄或有心脏病者,注意麻黄用量或不用。
3、重症患者,传变迅速,需根据病情及辨证,及时调整治疗方案。
方歌
新冠疑似麻杏羌,
石葶长卿龙藿香。
苍白三仙苓姜佩,
在新华社的相关报道(“我们在应对策略上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仝小林院士“解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四版)》中的中医治疗方案)中,仝院士指出:
《黄帝内经》曰:“察色按脉,先别阴阳”。“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在病性上属于阴病,是以伤阳为主线。从病位即邪气攻击的脏腑来看,主要是肺和脾,所以在治法上,一定是针对寒和湿,治疗寒邪,要温散、透邪,用辛温解表之法,治疗湿邪,要芳香避秽化浊,这是一个大的原则。”仝小林说。
通过问诊,专家组发现大多数患者有脾胃症状,而且非常典型,如周身倦怠乏力,食欲不好,恶心、呕吐,脘痞胀满,腹泻或便秘等。
“治疗时要注意调理脾胃。应该注意的是,患者体质、年龄、基础病不同,感染疫戾之气有轻重之分,证候可以有所差别。但万变不离其宗,伤阳为其主线。”仝小林表示。
仝小林院士“武汉抗疫方”,为何重用苓术?
仝小林院士“武汉抗疫方”,为何重用苓术?
脾胃病机的进一步分析
与“脾胃”有关的症状是此次疫情的重要特征之一,周身倦怠乏力,食欲不好,恶心、呕吐,脘痞胀满,腹泻或便秘——从中医“脾主四肢”的角度很好理解:
《经络考·四肢》写道:阳主四肢。经曰∶四肢者,诸阳之本也……四肢禀气于胃,而不得至经,必因于脾,乃得禀也。脾虚则四肢不用。又曰,四肢懈惰,此脾精之不行也。
这段话的意思为:四肢运动是阳气的体现,“阳”是中医理论体现运动的概念之一,而四肢阳气的来源是胃,但胃需要与四肢产生联系才可以将阳气输送到四肢并产生运动,中医的“脾”不同于现代解剖意义上的“脾”,是作为一种输布阳气的动力,就像心脏把血液输布到全身一样,脾气把阳气运送到四肢才能产生运动,这样一来,脾气的不足是周身倦怠乏力的原因,而脘腹胀满等症状则进一步提示或许是“湿”邪导致了脾的病变。
《本经疏证》对茯苓有如下论述:“夫气以润而行,水以气而运,水停即气阻,气阻则水淤。茯苓者,纯以气为用,故其治咸以水为事……凡此皆起阴以从阳,布阳以化阴,使清者条鬯,浊者自然退听,或从下行,或从外达……茯苓之用,在泄不在补矣”。
这段话即说明,“水停”和“气阻”是两个互相加重的病理要素,气是运化水的工具,水淤会进一步抑制气机的运行而加重病情,则茯苓作为一味淡渗利湿药,虽发挥泄的作用,但功力仍不足,而我们知道《金匮要略》有著名的记载:“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水饮也在此治则的涉及范畴,而茯苓本身不是“温药”,故此处配伍白术,《本草经疏》更是指出其为“纯阳之性”:术,其气芳烈,其味甘浓,其性纯阳,为除风痹之上药,安脾胃之神品。
仝小林院士“武汉抗疫方”,为何重用苓术?
而在祛湿、行气、利水的同时,养护后天之本——脾胃的重要性同样值得重视,公元1232年,也是在一个春天,蒙古军队撤离开封之后,城内迅速流行起瘟疫——3个月中死亡人数超过90万。
幸存的李杲写下了《脾胃论》,他认为,面对瘟疫,良好的抵抗力是首要的,而这个抵抗能力源于先后天,先天之本为肾难以改变,后天之本的脾胃则可以补益——因此善待消化系统即是抗病之道(所以要做一个健康的胖子),而李杲成为“金元四大家”之一。
《本草求真》对白术补脾有进一步的论述:白术缘何专补脾气?盖以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白术味苦而甘,既能燥湿实脾,复能缓脾生津,白术兼有“苦”和“甘”的药性——苦者能泻能燥能坚、甘者能补能和能缓,恰符合了《金匮要略方论本义》“言和之,则不可专事温补,即有行消之品”之意,进一步做到了祛邪不伤正。
版权声明:
发布评论:
全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