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余国佩《医理》(四)
十六、药味随运变更论
若大运燥火司天主事,则物亦从之而变。
燥属金,其味辛;火象焦,其味苦。故今之药味多变苦辛。
药体软、多汁、多油,皆能润;干燥无汁者体燥,先言其体,以实能融虚。
燥火伤耗阴液者,又当用甘咸之味以济之。(咸可济火补水,甘能生金润燥。)
如白蜜、梨汁、蔗浆、猪肉、鸭汤、燕窝、海参、人乳之类
又如二冬、二地、沙参、玉竹、当归、枸杞、柏子仁、苁蓉、龟板、鳖甲、阿胶、河车、知母,皆今时燥症要药。又加瓜蒌、薤白、牛蒡子、杏仁、细辛、芥子、紫菀、贝母、生萝卜、前胡、南沙参、桔梗、薄荷、元参、芦根之类。
十七、地天泰论
地天泰——水火既济(夜静,人得安寐,万物归根,生气来复)
天地否——水火未济(晨兴万物发动,人事并作,神疲气倦)
上膈心肺居之,肺属燥,心属火,火就燥于上焦,象乎天。
脾属土,肾属水,同居下焦,象水流湿。
肝胆犹地上之生木。胃肠、膀胱犹江河水道运布水谷之所。
水谷之气上熏心肺,化成血液以养百骸,犹地气上升化成雨露而滋万物。
夜寐则心气下交于肾,是为坎离既济。
日间神气外用,是谓否。(否者,疲也,所谓未济)
夜寐神气内敛,是谓泰。(泰者,安也,所谓既济)
“热药能补命门相火”贻害千古
十八、医主意论
燥病必用膏滋药,此是干药变润
湿病必用丸散, 此是湿变干,干能胜湿,散能渗湿
液虚之质而又病湿,又当湿燥并投,湿多则多燥药,少佐润药熬膏和丸治之;
液虚较多者,则膏滋药多于燥药加蜜为丸。
病虽多变,其实不外虚实、燥湿之偏为提纲,化寒、化热为传变。
十九、望闻问切论
神气在面,又在目而观之。
湿病色必暗晦,或变为黄为黑。
燥病色必干赤,甚则变枯而黑,多烦渴(初起津液未甚耗,亦有渴不能饮者),窍多干涩,或目光炯炯,燥又变火。或遍身强硬而痛,或肌肤刺痛手不可扪,或筋缩,骨痿,肠拘似块、伛偻难伸。(凡物干必缩)
以燥湿察病机
以动静审寒热(热者烦而动,寒者倦而静)
不论燥湿之病,面色有宝光隐隐在内,外现润泽津采者,虽病无危。
湿病声必低平
燥病声必厉仄,多呻吟干哕,化火则多语言,或谵语妄动狂躁。
湿病似壅塞不宣而又低平懒言,如瓮中作声,或默默无言,或昏昏倦怠,或多嗽、多痰、多唾,或多噫气,周身酸软而痛、沉重难展,或已化热上蒸心肺,致令神识不清、喃喃自语,或昏昏迷睡。
燥病似破似哑,或喘或咳,咳声不扬,或多太息气短,听之似有干涩不相接续之象。
二十、行气活血求本论
情志怫郁,太虚之体滞碍不通。此无形之滞塞,不可用辛香破耗重伤气血,否则更增胀痛、中满、噎嗝。
女子血海常虚,肝肠多沸,往往又胀痛、气血凝滞之症,甚者血虚内燥,肠腑多有结块成形之处。古人不明血虚化燥,隧道痉挛似积非积。
张景岳提出产后儿枕痛是血虚空痛。
血虚内热生风非如外感,乃是虚阳走窜为患,但用育阴潜阳或少佐清热。
“治风先养血,血充风自灭”
二十一、调经宝生论
“先期为热,后期属寒”,实不尽然。
先天本薄,后天气血必亏,常血海空虚,阳浮于上。血虚则气弱而滞,故每多胀痛、经枯、月闭诸症,或临经腹痛,周身作楚,甚者寒热发于经前,久之延成咳嗽、骨蒸、肝风、头眩、晕厥。其病源:血虚或兼燥湿之邪酿患。
★痛经
血虚+营分湿热:血色气黑火兼气浊——补气+苦辛
血虚+营分之燥:或血色淡,或成块色鲜,甚者一月经行数次——育阴必佐石膏
用行气活血之品不效,此皆燥病。
养营+龟板、鳖甲、牡蛎、石决明咸寒以软之,辛润以开之,兼湿者再参苦辛以宣之。
寒热不应以先后期或产前产后为辨而过分拘泥,而应当因人因时适宜。
保胎宜清补,切忌浓味煎煿并破耗之物,常宜小劳,气血流通,自无难产诸累。
胎之不固,多责于血虚内燥。古虽常用白术、黄芩安胎,但实际此二药皆燥体,不可妄用。
产后用当归、丹参补血(血虚甚加生地),稍佐川芎、桃仁导余瘀;头眩、多汗、心空、气短,再加酸枣仁、北沙参、玉竹、龟板、熟地之类,少加童便亦可;或有寒热身痛,亦由于血虚不能荣养百骸(宜养营,勿作外感)。
产后气血亏虚,当多眠睡,用上述补血养营之类,不可乱用艾汤,恐助热生风。或又误认为产后惊风,而用荆芥汤,遂致痉厥。
产后内风痉厥,甚至不语,宜多服甘平养液,用治肝风之法自愈,切勿风药温散。
二十二、石膏论
石膏体重而润,色白,味甘而微辛,性澄而善降,为清燥之君药,又能除湿热。
燥病宜用,不论夏冬。
燥兼寒,加温润如细辛、当归、杏仁、芥子、川芎、薤白、桔梗、桂枝、葱白、姜汁
若化火,还得用石膏。
溃后难敛或腐肉不去,郁成臭秽,熟石膏末加入海浮散内,生肌去腐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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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在右 公众号 石悠悠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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