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武教授治疗发热3月案
李某,男,51岁,2008年7月20日初诊。
因“两次鼻中隔术后,反复发热 3 个月”,于 2008 年 6 月 23日入住重庆某三甲医院,7月9日行第3次鼻中隔术,病检为炎性肉芽组织及少许坏死组织中散在不典型细胞,另见灶性鳞状细胞增生。发热不退,疑为肿瘤并准备到成都华西医科大学作进一步筛查。自行转请中医试治。
反复发热3个月余,下午加重,体温在39℃左右,伴鼻阻不通,有黄色稠涕,手心特别热,面色红赤,口干多饮,无汗,尿多,纳差,舌质红苔白厚,脉细数。
白蔻仁12g,杏仁12g,薏苡仁40g,厚朴12g,法半夏15g,滑石40g,通草3g,淡竹叶20g,苍耳子10g,夷花20g(包煎),薄荷12g(后下),银柴胡15g,藿香12g,黄芩20g,青蒿40g(后下)。水煎服,青蒿先用水浸湿,煎沸5分钟即可。日1剂,4剂。
当时正值下班时间,药房催促发药,对此发热 3 个多月的久病大病,尤其对口干多饮一症,难作“湿温”论,姑暂试用 4 剂,不敢企求立效。
2008年7月25日复诊,服药后当晚即汗出热退身凉,当即停用一切西药。次日发热又起,但热度有所降低,服中药后热又退,反复数日。身有微汗,乏力,口干思水,仍鼻阻,涕多黄色,舌红苔黄,脉数。
清化湿热已明显见效,自当守法续进。
考虑口干思水,面色红赤,有阳明气热之象,故加石膏、知母;久热不退,必伤气阴,故加西洋参、芦根,更增益气解毒之力。
处方:太子参 30g,山药 30g,生甘草 8g,生石膏 40g(先煎),天花粉 15g,知母 12g,地骨皮 15g,青蒿 40g(后下),白蔻仁 12g,杏仁 12g,薏苡仁 30g,薄荷 12g(后下),鱼腥草 30g,金银花 30g,蒲公英 30g,滑石 40g(包煎),黄芩 20g,芦根 30g,西洋参片 10g。水煎服,日 1 剂,3 剂。
2008 年 7 月 27 日三诊,下午发热已不明显,仍鼻阻塞,有黄涕,汗出畏风,乏力好转,舌红苔厚,脉不数。
仍用首诊方,稍佐活血解毒。
处方:鱼腥草 30g,黄芩 20g,苍耳子 8g,辛夷 25g(包),白蔻仁 12g,杏仁 12g,薏苡仁30g,薄荷 12g(后下),蒲公英 30g,金银花 30g,淡竹叶 20g,滑石 40g(包),路路通 10g,赤芍 15g,北沙参 30g,青蒿 40g(后下),黄芪 30g。水煎服,日 1 剂,4 剂。
诊后反思:既然发热已微,此处仍用青蒿 40g,恐剂量太大,似有过汗之虞。
2008 年 7 月 31 日四诊,近 3天来夜间已不发热,凌晨盗汗,且日间汗多,但不畏风,口已不干,鼻不阻,但干痛,胃纳可,舌质红苔薄黄,脉细濡。
此为温邪伤阴,余邪未尽之见证,治拟清补肺胃之阴,清化湿热余邪,不可多用化湿燥湿,以免更伤其阴。
处方:北沙参 20g,麦门冬 15g,白扁豆 12g,百合 30g,蒲公英 30g,金银花 30g,连翘12g,辛夷 20g,鱼腥草 30g,败酱草 30g,薏苡仁 30g,黄芪 30g,浙贝母 15g,白茅根 30g,赤芍 20g,白花蛇舌草 30g。水煎服,日 1 剂,3 剂。
2008 年 8 月 7 日五诊,发热已愈,未再复发。唯出汗较多,鼻不阻,但有少量分泌物,胃纳很好。舌质不红苔薄白,脉细。
热病后气阴两虚,予竹叶石膏汤加味。
处方:淡竹叶 20g,生石膏 40g,麦门冬 15g,大枣 15g,法半夏 15g,西洋参 10g,太子参 20g,甘草 8g,蒲公英 30g,白蔻仁 10g,黄芪 40g,山药 25g。水煎服,日 1 剂,3 剂。
诊后反思:本案前后五诊,虽然疗效不错,但总有患得患失,用药庞杂之嫌。
明显是受西医“鼻炎”的影响!
且二诊时用药 19 味之多,鱼腥草、金银花、蒲公英直奔“炎症”而去,是否必要?
三诊还用苍耳子、辛夷,四诊用蒲公英、金银花、败酱草、白花蛇舌草,皆受现代药理研究的影响。扪心自问,西医按照鼻炎抗感染治疗两个多月都未见效,又何苦再让别人牵着鼻子走,本来用三仁汤加减即可,另加清热解毒药“消炎”,实属画蛇添足之举,暴露了医者信心不足的毛病,自己应该记住这一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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