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去芍药汤证探析(赖海标)
芍药最早出自《神农本草经》:“主邪气腹痛,除血痹,破坚积,治寒热疝瘕,止痛,利小便,益气。”芍药在经方中的功效可归结为三类:一是和阴,二是缓急,三是利水。
小建中汤、黄芪建中汤、桂枝新加汤均是重用芍药,附子汤中用芍药,小青龙汤中用芍药,均取芍药和阴之意。
桂枝加芍药汤、桂枝加大黄汤均是重用芍药,大柴胡汤中用芍药,黄芩汤中用芍药,麻子仁丸中用芍药,均取芍药缓急之意。
真武汤中用芍药,当归芍药散中用芍药,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中用芍药,和阴之中,亦有利水之意。
桂枝去芍药汤,出自《伤寒论》21条:“太阳病,下之后,脉促胸满者。”太阳病邪在表,误用攻下的方法,不但胸中阳气受损,导致心阳不足,而且表邪内陷于胸中,寒邪痹阻,以致胸胁满闷。桂枝去芍药汤即是桂枝汤去掉芍药,方中桂枝配甘草,辛甘化阳,宣通胸中阳气;生姜辛散,助桂枝解表通阳;大枣甘缓,合炙甘草益气和中。外邪内陷胸中,故用桂枝、生姜辛温发散而解表散寒;下后里虚,故用炙甘草、大枣益气和中。本方去芍药用意有三:一是芍药性寒有碍胸阳恢复;二是芍药味酸,酸敛内收,恐其敛邪;三是制约桂枝、生姜的通阳外散作用,减低药效,故去而不用。
桂枝汤类方中去芍药不用的,除桂枝去芍药汤以外,还有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桂枝去芍药加蜀漆龙骨牡蛎救逆汤、炙甘草汤等。
叶天士虽是温病名家,但也擅于化裁经方。近代名医程门雪先生在《学习lt;金匮gt;的点滴体会》中对此评价说:“天士为善用经方之法者,历来诸家之用经方,当以此翁为最善于化裁。”以下是叶天士用桂枝去芍药汤治疗咳嗽的部分病案,从中可以看出,卫阳不足,外感风寒,肺失宣肃所致咳嗽,叶天士多仿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意,用桂枝去芍药汤加味治疗。
1.某(五三)寒伤卫阳。咳痰。寒。川桂枝(五分) 杏仁(三钱) 苡仁(三钱) 炙草(四分) 生姜(一钱) 大枣(二枚)
2.王(三一)脉沉细。形寒咳。桂枝(一钱) 杏仁(三钱) 苡仁(三钱) 炙草(五分) 生姜(一钱) 大枣(二枚)
如《未刻本叶氏医案》:“形寒饮阻。作嗽背痛。桂枝汤去芍加茯苓杏仁。”
如《未刻本叶氏医案》:
3.卫阳怫郁,形冷咳嗽。苦杏仁、大桂枝、生姜、炙甘草、天花粉、大枣。
4.温邪郁而不泄。头痛咳嗽脘闷。杏仁、花粉、桂枝、炙草、生姜、大枣。
从上可以看出,叶天士用桂枝去芍药汤治疗咳嗽的加减思路,大约有如下几类:
一是卫阳不足,合并风寒咳嗽时,则加杏仁以肃降肺气。此是通用,仿《伤寒论》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之意。
二是卫阳不足,合并有化热倾向,或者阴津已伤时,则加花粉以养阴润燥(也可以看作是瓜蒌桂枝汤去芍药)。
三是卫阳不足,合并风湿咳嗽时,则加苡仁以祛湿健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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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海标经方医学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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