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君子汤加味治中风三案
御前侍卫,金汉光的妾,得中风,四肢不能活动,喘鸣抬肩,声如拉锯,不能平卧,不食不睡有半个多月,才请张石玩治疗。
诊脉,右侧寸关数大,久按无力,尺部虚象更明显;左侧关、尺部弦数,按下去逐渐力减,只是寸部数而有力。有时眩晕,有时烦乱。问前面用的药,都是二陈汤、导痰汤,夹杂加秦艽、天麻这类药,效果不好,又用了牛黄丸,痰涎壅阻更加严重,病情更加厉害。
根据上述情况,处以六君子汤(人参、茯苓、白术、甘草、陈皮、半夏)有时加胆星、竹沥,有时加黄连、当归。才四剂喘息消除,又三剂逐渐开始可以饮食,稍微可以平卧,又四剂手足可以活动。十多剂后,在内室可以慢慢活动。
考虑前面用的药,不能说不对证,只是中气不足,无力排除壅阻的痰涎外出。先要大力的用参、术开提胃气才行,只是用豁痰药,反伤中气,所以治疗无效。
又治御前侍卫金汉光如夫人,中风四肢不能举动,喘鸣肩息,声如拽锯,不能着枕,寝食俱废者半月余,方邀治于石顽。
诊其脉,右手寸关数大,按久无力,尺内愈虚。左手关尺弦数,按之渐小,惟寸口数盛。或时昏眩,或时烦乱。询其先前所用诸药,皆二陈、导痰,杂以秦艽、天麻之类;不应,又与牛黄丸,痰涎愈逆,危殆益甚。因疏六君子,或加胆星、竹沥;或加黄连、当归。甫四剂而喘息顿除,再三剂而饮食渐进,稍堪就枕,再四剂而手足运动。十余剂后,屏帏之内,自可徐行矣。
因思从前所用之药,未常不合于治。但以痰涎壅盛,不能担当。峻用参、术开提胃气;徒与豁痰,中气转伤,是以不能奏绩耳。
汉川令,顾莪在的夫人,老年气虚痰盛,近期因儿子翰公远到广西府上任,儿子离的远了,有些抑郁。二月十四日夜晚,忽然下半身掉下床来,接着就舌头僵硬不能说话,肢体不能随意运动。因发病当天曾吃了湿面,各位大夫就商议用消导的方法。消导法没见效,反而增加了身体困倦,人事不省,头项肿胀症状。到了危急境地,急忙请张石顽来诊治。
六脉都是虚濡无力,那些大夫还在说大便六七日不通,准备用攻下法治疗。张石顽跟他们说:脉诊没有实结之象,怎么可以乱用攻下?莪在父子都说,患者平时就有便秘,大便常五七日一行,排出也非常困难。于是先让少喝一点稀粥,以引动胃肠蠕动功能。每天用六君子汤,每服用人参二钱,煎成炖热,分三次服。四剂后,自己能转侧,大便自行通下。再四剂,手足灵活,自己能够起坐。这几天里,请人搀扶她慢慢行动,并嘱咐左右人多加防范,不要跌倒。因她气虚痰盛体质,还要预防将来不要再发。
又治汉川令顾莪在夫人,高年气虚痰盛,迩因乃郎翰公远任广西府,以道远抑郁。仲春十四夜,忽然下体堕床,便舌强不语,肢体不遂。以是日曾食湿面,诸医群议消导。消导不应,转增困惫,人事不省,头项肿胀,事在危急,急邀石顽诊之。
六脉皆虚濡无力, 诸医尚谓大便六七日不通,拟用攻下。余谓之曰:脉无实结,何可妄攻?莪在乔梓,皆言素有脾约,大便常五七日一行,而艰苦异常。乃令先小试糜饮,以流动肠胃之枢机。日进六君子汤,每服用参二钱,煎成炖热,分三次服。四剂后,自能转侧,大便自通。再四剂,手足便利,自能起坐。数日之间,倩人扶掖徐行。因切嘱其左右谨防,毋使步履有失,以其气虚痰盛。不得不防杜将来耳。
松陵,沈云步先生,辞官归隐,因平素体质多痰,常有麻木的病症,为防微杜渐,怕成为类中风证,找张石顽调治。
张为他处以六君子汤,服后效果良好。但这个人不喜欢服药,不能坚持。而入秋以来,逐渐感觉肢体不遂,又请治疗。诊脉软滑中有微结之象,仍用前方除去橘皮,加当归、黄芪、巴戟,调养半月而安。不过这类病证首先要注意饮食起居,才能保持健康,这都不是药力可以万全的。
又治松陵沈云步先生,解组归林,以素禀多痰,恒有麻木之患,防微杜渐,不无类中之虞,乃谋治于石顽。
为疏六君子汤,服之颇验。而性不喜药,入秋以来,渐觉肢体不遂,复邀延医。脉软滑中有微结之象,仍以前方除去橘皮,加归、芪、巴戟,平调半月而安。然此证首在节慎起居,方能永保贞固,殊非药力可图万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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