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乔林治长期午后发热案
赵某,女,67岁。
因“反复发热数月”来我处就诊。
患者在2010年9月份无明显诱因出现发热,体温最高时有39℃,遂在当地医院及昆明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就诊治疗。住院期间首先考虑感染因素引起的发热,治疗上予阿奇霉素、青霉素类、头孢类、氯霉素等多种抗生素治疗,但发热仍反复。
每日下午出现发热,发热前有轻微恶寒,体温波动于37.5℃~38.5℃,每日如此。
在西医院曾行全面系统检查,排除了各种常见及罕见的致病菌感染的可能,并排除了肿瘤及血液系统疾病、风湿结缔组织病,以及中枢性发热的可能。
由于患者在住院期间应用过多种抗生素,故考虑“药物热”,嘱停药观察,半个月后发热仍未见好转,每日体温高至38.5℃,遂转求中医治疗。
来诊症见:发热,每日下午如期而至,发热前稍伴有恶寒,自觉体内有一股寒流走动,随即发热,体温可升高至 38℃左右,发热时伴有乏力、头昏等症状,第二日清晨发热自行消退,至下午再发,如此反复不断,体温波动在37.5℃~38.5℃之间。
自患病以来,无烦,无汗,不呕,不渴,稍喜热饮,无鼻塞、咽痛、胸闷、心悸、腹满胀痛等症,纳眠及二便正常,舌质淡红、苔薄白,脉平如常。
陈老初诊患者,辨证为清阳不升,阴火上逆,遂从补中益气、升中阳、降阴火试治,以补中益气汤治疗。5剂后来诊,诉不效,仍发热如故。
陈老再辨,患者发热,下午及晚上居多,考虑乃久热气虚阴损邪热伏于营阴,治疗上改为益气养阴、清营透邪为法,拟方黄芪整甲汤加减,再5剂,仍不效。
再细问病情,患者诉除中低度发热前稍伴有恶寒外,舌脉象如常,考虑营卫不和,遂改用桂枝汤调和营卫,每日两剂,并于服药后热稀粥,前后服药10余剂,证仍不解。
此后,患者到北京协和医院就诊,重新行全面检查,排除了感染、肿瘤、风湿结缔组织病、中枢性疾病等可能性,亦未找到发热病因,遂诊断为“不明原因发热”,治疗上除应用解热药物对症治疗外,未予其他药物治疗。出院后,医嘱规律口服退热药1个月。
回家后患者仍有发热,发热规律不变,仍稍恶寒,随即发热,体温最高至38.5℃,患者诉发热前稍伴恶寒,但发热时则恶寒消失。根据患者的发热特点似往来寒热,且稍伴热饮,考虑邪在少阳,中阳不足,予柴胡桂枝干姜汤治疗,服用1周,效仍不佳。
细问患者当下症状,结合患者病史,患者目前最主要的临床表现即发热,但热势不高,而发热前稍有恶寒,自觉体内有寒气走动且发热时恶寒消失,此热多寒少,状如疟状。患者不呕,不,无烦,无汗,二便正常,可知邪气不在少阳,不在阳明,故仍稽留在表。
辨证为表郁轻证,遂改用桂枝麻黄各半汤6剂小发其汗(麻黄3g,桂枝6g,白芍g,杏仁5g,生姜5g,大枣5g,炙甘草3g),一两周后,患者发热消失,随访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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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兼容并蓄精于诊治热病、急症——陈乔林学术思想与临床经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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