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某,女,42岁,2023年12月15日初诊。
主诉:顺产后一周,下肢肿胀3天。
现病史:患者已婚已育,二胎顺产后一周,下肢肿胀3天。
产妇于孕期反复下腹坠痛,诊断为先兆流产,动则腹痛,阴道少量流血,故长期卧床安胎,后于孕20周因宫颈机能不全行宫颈环扎术,术后亦反复下腹隐痛,卧床静养。一周前孕35周早产顺产,形体消瘦,纳呆,面色白,眼睑下方浮肿,疲倦感,稍恶寒,无汗,喜温饮,舌淡胖,齿印,苔白稍腻。脉细弦,尺沉。
查体:双下肢对称,自踝关节以下均水肿,肤温正常,皮肤发紧,发亮,按压后凹陷程度较深,回复较慢。
辅助检查:双下肢静脉彩超未见异常。
西医诊断:水肿;
中医诊断:水肿,寒湿型
治法:以温阳利水为法,五苓散合真武汤加减:
茯苓30g 桂枝10g
黑顺片10g 白术10g
猪苓10g 泽泻10g
生姜10g 赤芍10g
山药30g 益智仁10g
上方加水800ml,煎至200ml,温服,每天2次,共5剂。
二诊2023-12-20
患者服上药下肢水肿症状基本消退,自觉纳眠可,疲倦感减轻,无恶寒,微微汗出,二便调。舌淡,齿印,苔薄白,脉弦细沉。
患者产后哺乳,目前水肿缓解明显,中病即止。嘱患者注意饮食调摄,避免生冷寒凉。
后电话随诊,患者无不适,水肿未复。
《素问·灵兰秘典论》谓:“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膀胱的气化有赖于阳气的蒸腾;而在《灵兰秘典论》当中说,“三焦者,决渎之官,水道出焉。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所以,中医无非一阴阳气化。本症患者素体脾肾阳虚,高龄二胎,且孕早期因先兆流产长期卧床,孕中期复行宫颈环扎,术后又长期卧床安胎。脾主四肢健运,长期卧床,则脾虚不运,素体脾肾阳虚,肺气失其清降之权,因而使三焦气化不行。本病的临床表现为水肿明显,且伴有一系列的脾虚诸证,形体消瘦,纳呆,面色白,眼睑下方浮肿,疲倦感,稍恶寒,无汗,喜温饮,舌淡胖,齿印,苔白稍腻。脉细弦,尺沉等。《黄帝内经》“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方用五苓散;方中用泽泻为君,以其甘淡,直达肾与膀胱,利水渗湿。臣以茯苓、猪苓之淡渗,增强其利水渗湿之力。白术、茯苓相须,佐以白术健脾以运化水湿。而《素问·灵兰秘典论》谓:“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膀胱的气化有赖于阳气的蒸腾,故方中又佐以桂枝温阳化气以助利水,解表散邪以祛表邪。五色五味五音皆可治五病,由五方之令调动五脏的气及气化来治疗水饮痰饮类的疾病,都可以用到五苓散。五苓散可谓是所有治水的一个总方。治宜利水渗湿为主,兼以温阳化气之法。膀胱气化失司,故小便不利;水蓄不化,郁遏阳气,其人本有水蓄下焦,水湿内盛,泛溢肌肤,则为水肿。本症思路用通阳利水健脾之五苓散再加温肾阳,暖脾土,化气行水之制附子,以温运水湿;生姜助附子温阳散寒,又合苓、术宣散水湿,芍药在利小便行其水,可防附子燥热伤阴山药益智温脾肾,摄精补虚,协而治之,使脾运健,肾阳复,塞滞通,则不治水而水自利,不消肿而肿自消。《古今名医方论》赵羽皇:“真武一方,为北方行水而设。用三白者,以其燥能制水,淡能伐肾邪而利水,酸能泄肝木以疏水故也。附子辛温大热,必用为佐者何居?盖水之所制者脾,水之所行者肾也,肾为胃关,聚水而从其类。倘肾中无阳,则脾之枢机虽运,而肾之关门不开,水虽欲行,孰为之主?故脾家得附子,则火能生土,而水有所归矣;肾中得附子,则坎阳鼓动,而水有所摄矣。更得芍药之酸,以收肝而敛阴气,阴平阳秘矣。若生姜者,并用以散四肢之水气而和胃也。“阳加与阴谓之汗”,患者二诊时,下肢水肿消,微微汗出,阴平阳秘。中病即止,后续以摄生调护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