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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琐谈

四君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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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0-08-23

周岩在《本草思辨录》中说栀子:“独取其秉肃降之气以敷条达之用,善治心烦黄疸耳。”我们说肃降与条达是两种作用方向,一属金水,一属木火,栀子能将这两种作用合二为一。这就有点象空调吹出的凉风,空调应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用来制冷,另一部分用风扇让冷气流动起来,这二者缺一不可。把冷风吹进室内以后就既能制冷又能除湿,最擅长去除室内的湿热,因此栀子既然赋有肃降与条达之性(肃降是因为它性寒凉,条达是它能让这股凉气流动开),它也可以祛除体内的湿热


栀子豉汤用来治疗“发汗吐下后,虚烦不得眠,若剧者,必反复颠倒,心中懊憹”。 一般认为虚烦的虚字,说明不是热邪入里与有形之痰、水、宿食互结,所以虚不是虚弱之虚,而是空虚无物之虚。不过应该注意,虽然不是有形热结,但也不是纯热,多少会夹杂一些蒸汽状态的湿气,因为这种热有郁象,热郁就会酿湿。如果纯热无湿的话,这种热是开散的,可能伴有体表的大热,汗出,烦渴等,那是阳明经证,二者不难鉴别。因此“反复颠倒,心中懊憹”就象夏天室内空气闷热潮湿的状态一样,这时如果用苦寒直折,虽然能清热,但会使气更加淤滞;如果仅是行气,那就象夏天吹电风扇一样,不能真正降温。所以最好是用栀子,清中带行,如同空调吹出的凉风,使室内顿时凉爽干燥了。


栀子除了治疗心烦伤寒论中还用它治疗黄疸黄疸也是湿和热的结合才能形成,不过和心烦懊憹比起来,黄疸郁结程度更深,用栀子是取它舒畅之性以疏散郁结,同时以大黄清热降下;心烦懊憹侧重于无形热气的郁蒸,用栀子是取其凉肃之性,同时用豆豉以疏通。把大黄栀子、豆豉排一下队就发现,豆豉用来疏散,大黄用来降下。栀子介于中间,有两面性,和辛温的豆豉配伍时是用它清凉之性,和苦寒的大黄配伍时是用它的疏散之性。同时栀子、豆豉的配伍显得比较轻清,用来治疗散漫无形之邪;栀子大黄的配伍显得比较厚重,用来治疗热与湿结聚在一起的黄疸



栀子连翘外形有些象,都是那种小桃形,作用也有相似的地方,都能清上焦热,如时方中有凉膈散,用到了连翘栀子经方中有栀子豉汤,用到了栀子。二者都可以说是清中有散,不同之处可能在于连翘侧重于少阳,栀子侧重于厥阴。连翘治疗的鼠瘘瘰疬,属于少阳,并且连翘可以发汗,说明它辛散的力量是比较强的;栀子是没有发汗作用的,因此它散不到体表,并且对瘰疬等结实的东西无能为力,只能散偏于无形之气或能够流动之湿(心烦黄疸)。保和丸用用连翘越鞠丸中用栀子,也是一偏于有形之实,一偏于无形之气,种种都说明栀子不如连翘性质活泼,更偏于入阴。丹栀逍遥散中用丹皮栀子以清肝经之热,丹皮当然是血分药,栀子虽不是纯血分药,一般也认为是由气入血的药,所以可以用于血证连翘基本不用来治疗血分病。所以简单地区分一下连翘栀子就是:一入少阳气分,一入厥阴血分。


栀子并不是只入肝经,它还能入胃,《本经》主“胃中热气”,朱丹溪认为它“最清胃脘之血”, 《丹溪纂要》:“治胃脘火痛,大山栀子七枚或九枚,炒焦,水一盏,煎七分,入生姜汁饮之。”《小儿药证直诀》中的泻黄散选用了石膏栀子来泻脾胃积热。


栀子又可以治疗小便不利,所以朱丹溪说它:“能降火从小便中泄去,其性屈曲下行,人所不知,亦治痞块中火邪”,以下行作用利小便当然是一方面,但后面还有一句“亦治痞块中火邪”,说明朱丹溪也强调它的疏通作用,再联系到连翘也“主通利五淋,小便不通,除心家客热”(《药性论》)。连翘是没有屈曲下行作用的,因此我们猜测二者的利小便作用是否和其疏通性也有关,就象桂枝能帮助膀胱气化以利小便一样。如《普济方》治小便不通:“栀子仁二七枚,盐花少许,独颗蒜一枚。上捣烂,摊纸花上贴脐,或涂阴囊上,良久即通。”如果只是用它屈曲下行,这样贴脐外用恐怕是不容易起作用的。《汤液本草》中说:“或用栀子利小便,实非利小便,清肺也,肺气清而化,膀胱为津液之府,小便得此气化而出也。”可见王好古也是既重视它的清化作用,又强调它的气化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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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作者:江海涛,来源论坛原创文稿,由四君摘选编辑。四君期盼您的投稿,获采用达18篇,即可兑换一年畅读VIP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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