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右丞,姚公茂,六十七岁,曾经得过流行疫毒(《外科精义》卷上:“时毒者,为四时邪毒之气而感之于人也。其候发于鼻、面、耳、项、咽喉,赤肿无头,或结核有根,令人憎寒发热,头痛肢体痛。甚者,恍惚不宁,咽喉闭塞。人不识者,将为伤寒……时毒切忌传染。”)。
到元朝戊辰年(1268年,此时李东垣已经不在,《续名医类案.卷六》说是李东垣治案,显然错误)春天,因喝酒旧病复发。
头面红肿疼痛,耳朵前后肿痛尤其严重,胸中烦闷,咽喉阻塞不利。下半身都是凉的,尤其是小腿、脚部。因此把床与炕连靠在一起,上半身躺在床上,下半身放在炕上。饮食减少,精神困倦,身体虚弱。让罗天益来治疗。
诊脉得浮数之象,按取弦细,这是很明确的上热下寒脉象。《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热胜则肿。《素问.金匮真言论篇》又说:春气者病在头。《难经.二十八难》说:蓄则肿热,砭射之也。(上述经文是说,春天气机升发,人与之相应,更加内热上冲,则头面肿痛,热毒蓄积在头面,应该用刺血的方法)刺络放血大概是这种情况下,最快捷释放热毒的方法。
于是在红肿的地方刺络大约五十多次,出的血色紫黑象露珠的形状,一会儿肿痛就开始消散。又在气海穴上用艾炷灸了百壮,用来扶助下焦虚弱的阳气,驱散其中的阴寒邪气。还在左右足三里,各灸了二十一壮,治脚胫的发冷,也能引导热气向下布散。
同时制定一处方,取名叫既济解毒汤,用寒凉药来清除火热邪气。不过病有上下部位不同,治疗目的会有区别,用药也要按照规矩进行不同炮制。黄芩、黄连是苦寒药,用酒炒制,就是让药力更容易上行,以便泻除上面的热邪,以此作为这个方子的君药。桔梗、甘草味辛甘性温药性上升,佐助各味苦药去清上热。柴胡、升麻味苦性平,味淡的药属于阳中之阳药,能散发上热作为臣药。连翘味苦辛性平,用以散结消肿;当归味辛性温能和血止痛;酒煨制过的大黄苦寒,酒性可引苦性上行至头面,苦寒可引导热邪下行,作为使药。
吃过这个方子之后,红肿消除疼痛减轻,大便通利,减大黄量继续再用。少说话,节制饮食,不过十几天便病愈了。
既济解毒汤:治上焦热毒,头面眼目红肿疼痛,胸膈烦闷,不能安睡,下半身发凉,腿脚更重,大便稍干结等症。
大黄(酒蒸,大便通利的不用) 黄连(酒制炒) 黄芩(酒制炒)甘草(炙) 桔梗(各二钱) 柴胡 升麻 连翘 当归身(各一钱)
上面的药切碎,为一次量,用水二盏,煎成一盏,去渣,饭后温服。忌酒、湿面、大料物以及生冷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