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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方家范文甫

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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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12-25

范文甫先生,名赓治,晚号文虎(公元1870~1936年),浙江鄞县西郊人。其先祖于宋高宗年间由湖北襄阳迁来。与“天一阁”范氏同宗。

其父邦周公经商,业余好事岐黄,且精外科。

先生幼承庭训,又从江阴沙氏游。生平治学谨严,文师昌黎,字摹右军,医宗长沙。一生以仁术济世,乐育英才,自奉俭节,为人不拘小节,且不畏权贵。其医风轶事,时人传为美谈。

先生初习举子业,充博士弟子。因敬慕明·鄞县张公苍水之为人,无意仕途而弃儒不试。以医为仁术,功能救人济世,故隐于医林。仰承先志,克绍箕裘,博览群书,苦心钻研,能穷经典之蕴奥,师各家之所长。

临床崇尚实践,博采众方,且能洞彻症结而匠心独运。处方用药,审慎果敢,当机立断,常获椁鼓之效。

据《鄞县通志》载:“自少游淮扬,遇异僧师之,授经方,遂以医名。初擅疡伤,继专精内科。主古方,好用峻剂,患者至门,望见之,即知其病所在,投药无不愈……”。

旧时,夏秋霍乱流行猖獗,沿户相染,甚则一家数口相继病亡,生灵涂炭。中医界同人无不忧心忡忡,先生振臂行义,率弟子并召集中医药界义士,办起临时防疫医院,决心降伏“虎疫”。

先生自任院长,又聘沪上名医祝味菊为副,偕门人吴涵秋等十余人,轮值应诊。医院设病床十余张,疫情严重时增至百余,先生朝夕两次亲临诊视,审疫情病势,察方药煎制,查规则职守,视案卷记述。医院开办三又半月,活人无算。

此外,还根据当时流行病况预煎汤药,一经诊断,即刻服用。同时印就防治霍乱协定处方,广为散发。一时前往索方者接踵而至,户限为穿。其仁术济世,为民造福之风,颇为人们钦佩。

先生自奉甚俭,不究衣着,不搞排场。终年一身对襟长衫,头戴卷边铜盆帽,脚穿布僧鞋。

为人慷慨,亲友中有求助者,悯然矜恤,欣然解囊。贫病邀请,视其家徒四壁,即却其酬。当时甬(宁波的别称)地挂牌中医号金概收六角,先生只收四角另六个铜板,而出诊收费独昂,如到慈城一次(约二十公里)收费四十八元,上海等地以天数计,出诊费二百元外,逗留一天加一百元。

先生曾谓:“门诊之人,以贫病者为多,出诊则多殷实之家。既知出诊所费甚伙,倘非富有,断不会有此排场。”

每遇病急邀诊者,虽子夜严寒,必揭被而起,从不稍迟。或有贫而病重不能来诊者,其家人常候先生于途中,诉其情,邀至其家。先生欣然而往,毫无愠色,给药之外,偿以夙愿,并屡访至病愈而已。

先生怜悯疾者病苦,常施诊赠药(凭先生盖章处方,可径向药铺取药),每于端午、中秋、岁终由诸药肆向先生结算病家赊欠之费,有时竟几倾其所有,而先生仍不以为意。尝自书春联云:“但愿人皆健,何妨我独贫。”故鬻医数十年,家无余资。

先生医誉日隆,遐迩闻名,负笈求学者踵至。其墓志铭载:“医名噪于市,远近求疗治者,四面至,生徒诣门下问益,无虑数十百人……”

先生授徒,定期五年,先读《内经》、《难经》伤寒论《金匮要略》、《神农本草经》、《温热经纬》《汤头歌诀》等基础理论著作,嗣后随师侍诊。

叶天士温热论》、薛生白《湿热病篇》、王清任《医林改错》陈修园《长沙方歌括》周学霆三指禅》等,也属必修读本。

陈士铎《石室秘录》钱松辨证奇闻》、程钟龄《医学心悟》等,均为同学课外阅读之书。

先生精研医典,熟谙古文,故行文则驾驭自如,释义则心手相应。先生赞同孙思邈学医入门前要“读五经、读三史、读诸子、读庄老”的主张,强调学医要先治儒学。先生先儒后医。课徒亦实践自己的治学经验,家聘文坛宿儒,教授“四书”及诸子文学。尝谓弟子:“俗语说,‘秀才学行医,快刀切咸商’,尔等倘能通晓经典,如握攻医之匙,否则犹如将登高而无云梯,欲渡江而无舟楫耳。”

又说:“《医学入门》谓‘盖医出于儒,非读书明理,终是庸俗昏昧,不能疏通变化。’尔等徜有志于医林,发皇古义,发展广大者,非从源到流,勤求博采,撷取精华,知常达变不可。”为造就新材,不辞辛劳。

其墓志铭载有先生课徒督教情景:“黎明,先生据案高坐,令诸生徒,背诵所习书文,琅琅满室中。于时病者方环集,先生则为之处方,问寒耶?热耶?众徒伺其后背诵之,或脱漏一二字,即责补之,边听边纠,己即又为处方,如是者习以为常。”

先生谆谆告诫:“医虽小道,人命关焉,习于此,当于是处求之。愿汝细心研求,常存不足之心,自有日进,……若稍自满,非吾所望于尔焉!”常勉励弟子精益求精,务谦虚,戒骄傲。生徒满师之际,还书赠条幅,以作座右之铭:“诊脉须静心体验,立方要先求和平,不可胆小,尤不可大意,勿以病小而玩忽,毋因病重而退缩,务求吾心之所安,于理不错,自然于人有济!”

“古道论交轻富贵,洁心涉世笑炎凉。”先生饱学多识,襟怀坦荡,不拘小节,不畏权势,有古侠士之风。时人以其玩世不恭,咸称“范大糊”,先生乐而受之,不以为忤,且自号“古狂生”。诗稿中有“风波万丈寻常事,兀立横流莽丈夫”之句,足见其生性耿直豪爽,不随波逐流,对于世事之炎凉,独具冷眼相待的超然性格。

其时军阀张宗昌病而邀诊,视其湿困中焦,头昏神怠,纳呆便溏,遂书清震汤一方。张嫌其处方案语简短,药味少,药价贱。先生讥之曰:“用药如用兵,将在谋而不在勇,兵贵精而不在多。乌合之众,虽多何用!治病亦然,贵在辨证明、用药精耳。”四座惊骇,先生仍旁若无人,谈笑自若。

1920年会稽道尹黄庆澜,崇洋媚外,藉考试之名,图逐步消灭中医之实。伪宁波警察厅命令中医界集中考试,群医哗然而不敢与争。先生拍案而起,在报上揭露反动当局所出试题错误之处,指出“金匮论痰饮有四,其主治何在?”应为“金匮论饮有四,其痰饮主治何在?”并率领医界代表诘责当局,指出其居心叵测,迫使当局不得不收回成命。

先生为加强团结,顶抗非难,互相砥砺,以求深造,联合各县中医,组织成立了宁波中医研究会。公推先生为会长而主其事。先生为振兴国医,不遗余力,切磋学术经验,撰述医学论文,提高诊疗水平。研究会编印《中医新刊》杂志,广为交流,延续十余期,在江浙等地影响颇大。

又1934年,因慈(慈溪)申(上海)两地药业商贾为象贝牟利而肇事,引起公讼,以致沪上药界拒进象贝,造成市肆象贝缺如,凡处方象贝者,概以前胡代之。先生风闻其事,出于公心,为申张正义,竟不顾瓜田李下之嫌,毅然在上海《申报》、《新闻晚报》及宁波《时事公报》等发表“启事”,指出“象贝事件”虽系药业间的争端,然用前胡替代象贝终非善策,强调医药事关人命,象贝断不能用前胡替代。

“启事”发表后,沪上国医界附和赞同者甚众,对先生不畏社会非议的大无畏精神,深为钦佩。先生的严正立场得到沪地医药界正义人士的支持和赞许,从而使这一不良做法得到纠正。

先生素好读书,经史子集,多所涉猎,工诗文,擅书法。墓志铭载:“雅好菟集古今金石书画,间亦为诗。诗多称性之言,不事镌绳,往往有独到语……”平素喜与文学、艺术之士交游,座上客多有书卷气。“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品茶论书画,饮酒谈诗词,皆视为人生快事。

当时,正值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先生行医,广与社会接触,加深了对人民生活的了解。故所吟之诗多反映时代苦难,对社会的鞭答,对人民的同情和对自己生不逢辰的哀怨之情。如挚友病故,先生挥笔挽联:“克家有贤子孙,死而无憾!处身当恶浊世,生欲何求?”咀咒坏人当道,人民遭殃,则书春联“水深波浪阔,人少畜生多”。先生残留诗稿一册,约四百首。构思新颖,形象鲜明,格调清新,且率直朴实,情意悠远,妙趣横生。咏吟之如行云流水,琅琅上口。

先生对王羲之书法奔放不羁、沉著凝炼、且有骨力,最为服膺,毕生学书多摹二王,忙闲无间,寒暑不废。诊余有求书者,兴之所至,笔走龙蛇,秀媚雄浑,别具一格。我市商场市招,咸以得先生墨宝为荣。先生以诗书驰骋士林,医理、诗文、书法被甬上士林誉为“三绝”。先生嗜好金石古玩,品赏书画,往往竟夕忘疲,如任柏年的丹青、梅调鼎的墨迹,最使先生心折。诊所中挂有工笔丹青肖像一幅。晚年又得汉虎印一方,不惜重金购之,且易字文虎,书法款署,多喜用之。

先生平生忙于应诊,无意著述。但对医籍批注甚勤,遗有《千金要方》、《伤寒来苏集》、《外台秘要》等眉批本二十余种,积贮医书八大箱,殁后遗赠“天一阁”。尚有《澄清堂医存》遗稿十二卷,惜遭回禄。现仅存《外科合药本》一卷及临证医案七十余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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