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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物汤在《方剂学》中归属之我见

四君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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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2-06-02

四物汤始载于蔺道人《仙授理伤续断秘方》,用治外伤瘀血痛,后被《和剂局方》收录,用治妇人诸疾。考本方实以《金匮要略》艾汤方中去阿胶艾叶甘草化裁而来,为肝经理(调)血之专剂,临床应用较广泛。现今《方剂学》中,此方为“补血之剂”的首方,临床医生也大都习惯地以“四物汤”为补血方剂之首选。


四物汤归于“补血之剂”,显然有悖立方之旨,即便是有补血之功,也非其主要功用,其主要功用应为理血,应归属“理血之剂”中。所谓“理血”,是调理、治理血分证的方法,包括“补血、凉血、活血、祛瘀、止血等”(见《简明中医辞典》)。笔者认为:本方具有改变血液循环的作用,尤重“灵活化裁”,以一“理” 字,寓意于“调”之中,而非“补血”也。


历代医家对此亦有共识。如柯韵伯说:“四物汤乃肝经调血之专剂,非心经生血之主方也。”张路玉说:“四物为阴血受病之专剂,非调补真阴之的方。……四物汤不得补气药,不能成阳生阴长之功。”李东垣说:“血不自生,须得生阳气之药,血自旺矣。”东垣在本方中加了人参黄芪,名曰“圣愈汤”,陈修园誉之为“一切失血之良药”。陈修园说:“四物……不能治血之源头,……必善得加减法者,方效。”《时方歌括》言:“血证诸方括此中。”汪昂说:“血属阴,须得阳气而生;四物纯阴,不能生血。”傅青主说:“血非气不生,是补气即所以补血。”武之望说:“四物汤,随证变通运用。”考《济阴纲目》中有:生四物汤(地黄生用),治血虚生热;二连四物汤(加胡连、黄连),治气旺血虚,五心烦热桃红四物汤(加桃仁红花),治血瘀,血滞;胶艾四物汤(加阿胶艾叶),治经血不止,去川芎,或少用;三黄补血汤(加黄连生地黄、熟地黄、丹皮柴胡升麻),治亡血、血虚(脉大空虚)。可见,武氏用四物汤,有君、臣、佐、使,斯为“理血”之基础方。虞抟《医学正传》说:“四物汤,妇人众疾之总司也。”《医宗金鉴•删补名医方论》载:“……为血分立法,不专为妇科套剂也。”《汤头歌诀白话解》中,四物汤排列于“理血之剂”之首。


综上所述,四物汤非“补血之剂”。盖血之生成,是水谷之精微,来源于气化。《灵枢•决气》云:“中焦受气取汁,变化而赤,是谓血。”中州失运,则不能化生精微,咸用四物,不晓变通,岂不偾事。实践证明,应谨守“血家百病此方通”之训,尤重师古不泥,随证“变通”。总之,四物汤应归属“理血之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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