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中风重症的无奈
中风分为真中风和类中风,类中风与现代医学脑血管病十分相似。脑血管病原来叫做脑血管意外,大体分为脑出血和脑缺血两大类。中风闭症和中风脱证相当于西医的脑出血重症。此证十分凶险,病者十有七八来不及救治或者救治后死亡。
我曾经接触过数例此证,皆离开人世,至今回想起来,心中还是伤痛不已。但是没有办法,以我们的能力和条件根本抢救不了病人。
1998年夏天,同村的王半天急匆匆找到我,诉说老父亲已经昏睡了一上午。老父亲早上起来后去菜园中除草,直到吃饭时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去菜园中寻找时发现老人家已经倒地不起,呼之不应。急忙喊大家一起把老人抬到屋中炕上,怎么喊也没有动静。以前病人有高血压,平时吃药是断断续续,从来都不及时。我急忙背上急救箱和王半天去了他家。一进房中便闻到了刺鼻的白酒气味。王解释说,已经找大仙看过了,大仙说老人家冲撞鬼邪了。用数斤白酒遍喷房中各个角落,以驱赶邪魔。但还是没有效果,病人还是没有清醒。我是又生气又想笑,真么愚昧!我让王半天迅速打开门窗通风换气。病人头西脚东,大仙摆的体位,满面发红,如醉酒一般,鼻鼾声不断,像打呼噜一样。同时脖子僵硬,四肢亦拘挛,舌苔黄厚而干,中间略带黑色,舌质红,脉搏弦数有力。测其血压特高,但由于时间久远,已经记不清楚了。最后又用手指按压了一下眶上神经,没有太大的反应。我告诉家属可能是脑溢血,应该迅速送到医院去抢救,不要再耽误了。王半天问有没有希望活过来,我说这个就不知道了。你尽快送去吧!越快越好。第二天上午传来消息,病人于昨晚已经驾鹤西游而去。
2002年秋天,刚刚准备吃晚饭,后院邻居唐太吹就急匆匆地推门而入,告知其堂兄在王家帮忙脱黄豆时,突然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呼之不应。众人都不敢动他,现在还在地上躺着。我急忙背上急救箱和唐太吹一起去了王家,说到就到,也就几步远。其堂兄仰卧在地,其妻子和一对儿女哭天抹泪,好不凄惨。一接近病人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脑出血,因为刚一接近病人就听见他的打呼噜声,也就是我们医学所说的鼻鼾声。我用手按压病人眶上神经,没有反应。屈其颈部僵硬,量其血压高出许多,它本身就是一个高血压患者。最后摸了摸脉。弦劲有力。我告知病人家属,有可能是脑出血,应该迅速送到医院去抢救。唐太吹问送到哪个医院比较好。我说送到密山市医院吧!用不上一个小时就能到达。于是赶紧打车往密山送,同时打电话让密山医院派救护车来接。这样两车在路上交接,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嘱咐完毕归家吃饭休息,但不多时,突闻东面哭声四起,知道病人命已休矣!刚刚40多岁,太太可惜了。后去他家帮忙料理后事,唐太吹告知,刚上了密山市医院的救护车,医生说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就给送了回来,实在是太快了,连个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父亲的后屋邻居付男,39岁,一天半夜起来小解,忽然一头倒地不起,昏迷不醒,汗出如油,四肢软瘫发凉。家中有出租车,迅速送到了密山医院进行开颅手术救治,如此忙了三天,病人还是撒手人寰。此人系家族性高血压,其父和叔父亦30多岁突然死亡,现在想起来也有可能都是脑出血,因为那时的医学不发达。病人的两个妹妹,儿子都是高血压患者,其小妹子已经于今年春天死于高血压并发症慢性肾小球肾炎尿毒症,年方40多岁。可见高血压确实是有遗传性的。这个家族性高血压我一直在追踪着,研究着。
前两例是 中风闭证,后一例是中风脱证,都属于中风中脏腑之证,是非常危险的,治疗上必须争分夺秒,尚且如此,病人亦有七八抢救不过来,不能不说是我们当今医学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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