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柴胡去半夏加括篓根汤治疟之我评(程祖培)
《金匮》疟病脉证并治条下曰:“治疟病发渴者,亦治劳疟”。只此寥寥十字,可悟仲景之眼光矣。
盖疟者、虐也,极言寒邪虐害君主之官,实虐而谑。仲师为保护心阳起见,特主此汤,诫哉!王焘所谓:“一剂如神,效如桴鼓”也。独惜唐以后注家,动以太阳柴胡证,作为疟病铁板注脚。
一误在混视少阳病,止有柴胡证,再误在混视疟病不离少阳病,内经刺疟篇具在,注家岂未之前闻乎!足三阳有足三阳之疟,足三阴有足三阴之疟,且有肺疟、心疟、肝疟、脾疟、肾疟之分,能以柴胡汤括之否乎?
足太阳之疟,有先寒后热四字,庸或与小柴胡无抵触;若足少阳之疟,则寒不甚,热不甚也,卒然热多汗出甚,柴胡可以推广行之乎?
最等闲者,首条曰:“风发”,汤药尤当让功于饮食也。亦治劳疟句,更不对题。劳疟即冷劳,乃少阳无中见,肝木不成为阳中之少阳,故且劳且冷,獭肝尤中与,何必附会柴胡证乎?
疟症除此条及下条柴胡桂枝干姜汤外,未有以小柴胡能治疟之明文。可知小柴胡汤,治症之范围最广,阳明篇小柴胡汤条下,只有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数句,从未有以之治疟者。
从可悟太阳病寒热往来,默默不欲食,乃少阳之枢不转,太阳未得少阳枢转之赐,故仲师主柴胡汤以和太阳。而阳明之主柴胡汤者,亦以阳明属胃,柴胡汤有和胃之功也。
至于厥阴之主柴胡,盖以厥阴中见少阳,厥阴又从乎中见,其主小柴胡者,仲师着眼在中见也。独于少阳篇无主小柴胡之明文,盖少阳无病,则小柴胡枢转之力强,不独能转太阳病以出外,亦能转阳明病以属胃;少阳有病,则小柴胡转枢之力失,虽欲转之,无可转也。不观少阳篇,本太阳病入少阳,仲师只有与小柴胡汤,而不主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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